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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話:拳頭‧百合(童百合)

第二話:拳頭‧百合(童百合)

我的名子叫童百合,患有先天性視網膜病變的我,一出生就看不見。

「童百合!」上課時間,我背後傳來故意壓低的聲音。

「?」我順著聲音的方向轉頭。

又來了…雖然看不到,但我還是感覺得到,有人拿手在我眼前揮來揮去。

「怎…怎麼了嗎?」我頓了頓。

「沒事,叫好玩的。」聲音逐漸變得更小。

我裝成沒事,繼續『聽』課,心裡只有兩個字:無聊。

「金城武!現在是上課時間,坐好!」老師朝我身後喊。

全班都靜了下來,城武怎麼了嗎?

「啊!」剛剛那位同學的聲音?

接著是同學們各種訝異的聲音不斷從四周竄起。

「金城武!你發瘋啊?過來!」

「誰叫他要欺負百合。」城武理直氣壯的說,他經過我旁邊的時後摸了一下我的頭,說:「沒事了。」

接下來的事,除了臉紅,我就不清楚了。

放學已經過了五分鐘,我陪著城武和那位很無聊的同學留在教室寫著他們的自述表〈註1〉。

「其實妳不用等我,妳可以先走。」城武。

「你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,我一步都不會離開你。」我坐在他旁邊握著他沒在用的左手。

「妳沒問同學還是老師嗎?」

「我等著拷問你。」我笑了笑。

「……」他沉默了。

又過了十分鐘,我聽到腳步聲,應該是那位無聊的人準備離開了。

「喂!同學,你還沒道歉呢!」城武停筆,叫住了他。

腳步聲停在門口。

「童白合,對不起,我不該拿妳的病開玩笑……」無聊的同學,聲音聽起來很不甘願。

「滾!」城武繼續寫著他的自述表。

腳步聲逐漸走遠。

「怎麼了啊?」我歪著頭,搞不清楚狀況。

「我灌了他一拳。」城武像在邀功似的。

「為什麼?!」我甩開他的手。

「妳說過,妳不喜歡別人在妳面前搖手。」他把我原本握著的手放到我肩膀上,「妳從沒告訴我原因,但我應該猜對了。」

「……無聊,幼稚!」雖然這麼說,但我卻無法阻止嘴角上揚。

「好了,我的沈佳儀〈註2〉,別生氣了。」他笑著說,並抱住我。

「誰說要做你的沈佳儀啦?」我假裝收起笑容,把他推開。

「妳為什麼不願意啊?」他呆住了。

「…笨蛋……」我環抱住他的腰,「這樣你怎麼追的到我啊!」〈註3〉

他的懷裡,好溫暖,如果可以,我要永遠都感受這種感覺。

「…好了,這樣我很難寫字欸……」他。

「哼!很不浪漫欸你!」我抱怨著我連抱一下都不行。

「……」他扔了個東西給我。

「這是?」

「學生嘛,不搞搞副業怎麼行呢?那是我家兼公司的鑰匙。」

「副業啊…」我點了點頭,笑著回:「老闆,什麼時候開始上班?」

那年,我們十六歲,雖然你很無聊、非常幼稚、經常無理取鬧、功課差不好好唸書還想賺錢(笑),但我要你知道,不管你做任何事我都會支持你,因為我喜歡你,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理由了。

「妳不好奇是做什麼的嗎?」

「做什麼啊?」

「幫忙,照顧百合花。」

「照顧…百合花?」我想了想,「有我這朵還不夠嗎?」

「夠了,但我喜歡百合…花。」

我們失笑。

那年,我們十六歲,你牽著我的手,告訴我,我們身在一片百合花海中,就算我知道,是你在四周噴滿百合香水、擺上幾盆客人的百合花,我仍然陪你傻笑,因為我喜歡你,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理由了。

『我們一直一直愛到頭發雪白,一直一直愛到候鳥回來,一直一直牽著手,兩個人互相依賴。』

【PopuLady:一直一直愛】

〈註1〉自述表:須填寫自己做過的事(寫這個有時是好事,有時則壞)、發生時間、地點,此篇裡類似悔過單。

〈註2〉沈佳儀:小說(電影)『那些年,我們一起追的女孩』女主角,經常罵九把刀(作者兼男主角):「幼稚」。

〈註3〉故事最後,九把刀仍然沒有追到沈佳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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